“所以轮到我,是指藏宝阁?”
越九青欢欣的神色显而易见,连带兜帽下藏着的两只大耳朵都跟着竖起来。
符珏温声道:“没错。”
“再做一个人间历练任务,过完这个秋天和冬天,我们就该离开江州了。”
说这话时,少年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迷惘。
很快,某人的出场打碎了他的思绪。
少女轻巧地从剑尖一跃而下,衫裙辗转。
因为她怀里抱着即将破壳而出的蛋,这次的速度稳妥了不少。
“我来啦,你们已经选好了吗?”
几人将目光转向精神状态不佳的狼崽。
今日重头戏在于越九青。
符珏再一次问他,“你还想要那把古筝吗?”
因着熬夜又学习了一遍音修的课程,越九青眼下晕出淡淡的青痕,但听见这句话,那双雾蒙蒙的眸子立刻华光闪烁。
他用力地点头:“要!”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喜欢那件灵器了。
心意已决,确认他不是心血来潮,迟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了一下少年圆润的脸颊肉。
速度之快,差点让越九青以为是错觉。
少年有点幽怨地看她,迟鸢却是故作无事发生,“那我们进去吧。”
藏宝阁不再是大概真人守着了,
入目是清瘦而眼熟的身影,她诧异地叫了他,“夜师兄?”
夜惊雨手里还攥着狼毫笔,纸张高高堆砌。
青年看上去和之前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看书习字。
几缕不规整的发丝落在他耳畔,夜惊雨却视若无睹,神情依旧是斯文而疏离。
见到迟鸢,他只是微微点头:“你们来了。”
“……怎么会这样?”迟鸢嘀咕出了声,有些纳闷。
江漓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为什么他看起来有些微妙的郁色?
“毕竟不是话本小说,故事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突然出现就戛然而止,过往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就能抹平的。”
符珏的话让迟鸢稍微清醒起来。
少年音色清清凉凉,就像无意窥探她内心世界的风,温柔而平稳。
迟鸢从未想过这一点,她以为把江漓带回来就万事大吉了。
少女恍惚的咬了下唇,刺痛感明显而赤裸。
生活不像童话那样简单,江漓虽然出现了,但隔阂已经形成,磨合和适应都需要时间。
“打起精神,越九青已经迫不及待了。”符珏适时打断了她的思绪。
迟鸢晃了下脑袋,也对,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她来解决,这是他们上一届的问题,而且…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我记得你也有个想要的东西。”
迟鸢迟疑地开口,符珏果然笑着点头,“是。”
越九青看中的是一把乐器,符珏却选的是一本书。
有些日子没来过藏宝阁,这里依然恢宏得令人生畏。
四人站在同一片星空下,浩瀚无垠,他们仰望着那整整十七层宝塔。
越九青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不顾旁人的阻拦,他抱住那灵器,也不顾它还裹挟一层面糊似的灰尘。
阻止失败的几人无奈扶额。
狼崽果然开始剧烈地咳嗽,惊天动地,得亏他不是普通人,不然肺肯定会生大病。
黄金书。
符珏是为了它而来。
指尖触及金色的书页时,仿佛有电流感传导而后,酥酥麻麻的。
一样是在拿喜欢的灵器,符珏比越九青要稳得住,他问:“你们两个不选点什么吗?”
然灯转了一圈,轻轻摇头:“我来的第一天就换过了。”
那时候他还没跟迟鸢他们认识。
“不是还有一次免费的机会吗?”
但然灯实在没什么心动的,决定把这次免费机会留到关键时刻。
迟鸢踩在剑身上,直直地冲着最高层飞过去。
借着微弱的星光,迟鸢眯着眼睛,打量架上的每一件灵器珍宝。
然后…发现十七层的很多东西她都用不上。
论本命,她已经有了残雪,论灵器,她有月辉,论功法,她有月给的适配度极高的秘籍。
好像啥都不缺。
迟鸢分神思考,正欲离开,忽然听见了一声轻轻地响动。
她猛然回头,居然是自己的衣袖带倒了一个玉瓶。
瞅着那玉瓶极速坠落,迟鸢大惊失色:“!”
这可是十七层。
碎了的话,她不会跟大概真人一样被罚来守藏宝阁吧?
“残雪,快!”
迟鸢着急得冷汗都要掉下来,残雪反应很快,险而又险,她的掌心接住易碎的幽蓝瓷瓶。
冰凉一片,躺在手心,迟鸢甚至不敢用力,虚虚一握。
肾上激素极限飙升,她只能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放缓了速度,慢慢往上升。
升到第十七层时,迟鸢放松了些许,她正要将这玉瓶归还到原位。
却听见了碎片爆裂的声音。
“……”
迟鸢低头一看,悬着的心终于…终于吊死了。
她死死盯着莫名其妙碎成八片的玉瓶,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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