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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是这里暂时的代理人,并非无事可做。

江悬起身,点亮了石壁旁的烛火。“我带你们看看地下的构造吧。”

微光在昏暗室内乍现。

他领着四个小孩,从入口处行至尾。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这里可是非常破烂的。”提起那段往事,江悬的语气中含着浅浅地怀念。

他姿态随意将老鼠驱散开来,却并未下杀手,也不曾流露出嫌恶的神色。

迟鸢的目光跟随老鼠移动,忽然顿住。

“这是…”

她惊疑地看着那只老鼠的眼睛,它的体型硕大,眼底藏着瑟缩,还有极通人性的好奇。

少年的声音冰寒了许多,“没错,这也是试验品。”

他的眼神带了一丝痛惜。

“衣衣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今年应该七岁了。”

“…”

身后几人忽然觉得当头被浇了一桶冷水。

半晌,迟鸢咬牙切齿地道:“真是丧心病狂!”

这句话几乎是被挤出来的。

然灯也冷冰冰地道:“这群人,不,他们并不堪为人。”

越九青自然也是愤怒的。

江悬带着义愤填膺的他们,他很平静,没有平时那般跳脱,或许是看得太多了,“如你们所见,被迫接受了改造的试验品已经无法融入人类的世界。”

的确如此。

食指抵住下巴,久不曾开口的符珏声音淡淡:“果然还是很在意,所谓成功的试验品在哪里。”

关于这个问题,江悬无法给出他答案。

他微微眯起狭长的眼,“他们很狡猾,我试过几次,一旦被抓到就会咬舌自尽,是一群被洗脑得很厉害的家伙。”

迟鸢忽然道:“江师兄,我有个问题。”

江悬转头:“什么?”

“那个擂台啊,不是说一个人只能带走一人吗?”

“带走这么多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悬打了个响指,“嗯,易容,陆舟师兄你知道吧?”

陆舟师兄是器修。

迟鸢只记得这一点,他平时都闭门谢客来着,只能说很有先见之明,调皮捣蛋也到不了那里,

说起此事,江悬略带敬佩,“我找了他帮我做易容面具。”

“当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越九青冷不丁的道::“…难怪,他看起来很有钱。”

迟鸢也跟着点头,宗门里发布任务最多的就是陆舟,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懒的缘故。

然灯则是想得要多一些:“他没有怀疑吗?”

江悬眨了眨眼,“陆舟这个人…他最不爱管别人的事了,这也是我找上他的原因。”

“但他做的灵器倒是挺好用,易容次数无限,连身形都可以轻松改变。”

迟鸢艰难地转动着大脑,“所以你是每一场都是自己上的么?”

江悬点头。

听起来好累,越九青突然不想跟江师兄打了。

他吐出三个字:“非人哉。”

江悬笑了笑,面上一点都不见疲惫,“…刚开始是这样的,但现在也有几个人能帮上忙了。”

也就是这时,迟鸢才惊觉,在师姐和同门看不到的地方,江悬早就已经快速的成长起来。

然灯蓦然陷入思考,他倒是觉得,这位陆舟师兄未必就不知道了。

迟鸢幽幽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吐槽了一句:“不过你下手真的好狠。”

闻言,江悬有些心虚,“我这还有些宝贝,回去都给你。”

其实也不怪江悬,他在鬼市混迹多年,突然冒出一个冰灵根的小孩,而迟鸢却是水灵根,这本身就很可疑。

可疑的小孩迟鸢摸了摸鼻子,与江悬交换了一个眼神,江悬明智的选择没有多问。

底牌,是每个修士的生存必备技能。

江悬走的很快,地下并不适宜人类生存,更不适合负伤的半人类生活。

一开始,迟鸢以为这里的环境会很恶劣。

可眼前的一幕让她恍惚,几乎是豁然开朗。

每一盏灯笼里都散发着淡淡橙光,悬挂在淡青的房檐上,每一棵树都挂着金灿灿的灵果,柔和的光晕笼罩了整条街道。

几乎是十步一景。民居错落在一起,虽然材料有些粗糙,但已经足够遮风挡雨。

而脚下,是用褐色泥土铺盖而成的街道很平整,看得出来,被人细细地碾压固定过数遍,脚底带起的沙子几近于无。

地下河流旁边也种了不少夜间习性的灵植,凉凉的风吹过来,冰蓝与荧绿的叶子顺着潺潺水流轻晃。

越九青很新奇地看向河底的游鱼。

荧光色的贝壳与石头在河底格外明显,被人随意错乱地布置在一起,五光十色,遥遥望去,好像一片湛蓝的星河,几个稚嫩的孩子从里面抓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青花鱼,满是兴奋。

远方还有几片熙熙攘攘的农田,下面埋了灵石,才能支撑见不到光的幼苗生长。

江悬毫无自觉地看着这一幕,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得意,他甚至是有些愧疚与失落的。

“目前我只能做到这些,等到我有了独自开山立派的能力,一定会让他们重新站在阳光下。”

这里再怎么样,还是比不上人间。

“除了没有光,竟然同风鸣宗的住所条件差不多。”

然灯掩去眼底的惊异,慢慢抚上面前的一盏灯笼,是用木头做的,做工不算特别精致,但很平滑,没有倒刺。

迟鸢悄悄地看向江悬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少年立刻就将手藏在背后。

整整五年时间,江悬用了五年时间,为这些人撑起了一片世外桃源,如同神迹。

“怎么会没有光呢。”

迟鸢轻轻摇了摇头,否决了然灯的说法。

光就在眼前。

与常人无异,半人类仍旧在做着生意,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意义,江悬也觉得有道理,也随他们去了。

此时他们看着外来的陌生人,仍然眼中怯怯,刻在骨子里的伤害是无法磨灭的,可那份恐惧在看见江悬时,很快退散,甚至想要上前打个招呼。

纯善之人,不应当这样被对待。

符珏慢慢地转头,看向迟鸢:“我大概清楚,为什么你愿意把风鸣宗当做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