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滢离开后，周围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了。
林凡回头看了一眼余哟哟脸上的巴掌印，发现已经有些红肿，就带着她来到食堂小卖部，林凡进小卖部找老板要了一袋冰块，让余哟哟敷在脸上。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食堂前面的台阶上。
余哟哟坐在台阶上美目目视着前方，突然感慨道：“班长，你知道么，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姜滢的。”
“嗯？”
林凡不知道余哟哟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的低头看她一眼。
按理说余哟哟的家庭条件都优于姜滢，像她这种性格，可以看出来从小家里肯定也是宠的像公主一样，跟苏韵涵差不多，只不过余哟哟家庭条件比苏韵涵要好，性子也没苏韵涵这么娇蛮。
而姜滢，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导致从小性格自卑，上大学到现在，一直都是唯唯诺诺，有时候在人多的场合说话，还会紧张到结巴。
林凡真想不出，姜滢有什么值得余哟哟羡慕的？
如果让人选择两个人的人生，大部分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余哟哟吧。
余哟哟注意到林凡的表情，苦笑着解释说：“也不能说羡慕姜滢吧，就是单纯觉得像她这样看起来柔软的女生，是不是很能激起你们男生的保护欲？”
林凡咂了咂嘴，没回答余哟哟的问题。
余哟哟见林凡保持沉默，也没有生气，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好像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不需要保护，但是你们好像都忘了一点。”
“我也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我在挨打的时候也会痛的。”
林凡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深深看了余哟哟一眼。
美眸之下，带着淡淡的苦涩。
余哟哟眨着眼睛，苦笑着问：“班长，你懂我的意思么？”
林凡模棱两可的回答道：“也懂，也不懂吧。”
“这世界上肯定没有人懂你的百分之百，但总有人会懂你百分之七十、百分之八十。”
余哟哟说：“那班长你懂我的多少呢？”
林凡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余哟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表情带着苦涩说：“要是那一巴掌扇的是姜滢，班长你肯定会还回去的。”
林凡依旧没说话，久久的沉默着，但是他在心里自己想了一下，刚才那一把真的是打在姜滢脸上，林凡会像现在这么淡定么？
他自己也不能保证。
余哟哟这次想得到林凡的回答，继续问：“班长，你会还回去么？”
林凡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
“就是说呗。”余哟哟淡然一笑，像打开话匣子一般，眼神落寞的看着林凡说：“就像那天在KTV我喝醉时，如果就我一个人，班长是不是就不会来了。”
说到这里，余哟哟又不禁想起那天在KTV的场景，那时候她已经彻底喝醉了，包厢里的男生对自己虎视眈眈，自己差一点就要落入虎口。
在最无助的时候，余哟哟选择给林凡打电话，希望得到对方的帮助。
可是当她跟林凡说自己喝醉的时候，林凡依旧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回给她的，只有那冷冰冰的四个字——关我屁事。
然后，传入耳边的只有电话挂掉的声音。
但是当余哟哟一说姜滢也在KTV的时候，林凡里面让她报，然后十分钟后，就火急火燎冲进了KTV的包厢。
那时候挂掉电话，余哟哟独自一个人在厕所里，她第一次在林凡身上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
她没想到以前这种只有在电视剧才会发生的事情，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或许自己从头到尾，连姜滢的一丁半点都比不上？
但是自己好像也不差劲吧。
被余哟哟这么一说，林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这两次事件，余哟哟都是因为姜滢的事而到了这种难堪的地步。
林凡却老是一副只认姜滢的态度，确实有点不妥了。
姜滢胆子小，什么事都第一时间选择逃避，可这就是她的性格，她也没希望有谁站出来替她说话。
因为没人替她出头，她就可以这样一直忍气吞声，活在自我内耗之中。
在姜滢眼中，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小人物，一个自卑到尘埃下面的人物。
不敢反驳，不敢惹事。
这是一件件小事积淀，养成的性格，所以这种事情，也怪不得姜滢。
而余哟哟就不一样了，和姜滢在一起的时候，怕她受伤害，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单纯觉得，如果姜滢在她身边受到伤害，林凡会不会怪她袖手旁观，会不会对她的印象变差。
哪怕林凡知道，这件事情和余哟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别看余哟哟平时大大咧咧，但是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自己对林凡到底是何种情愫。
但是不知道怎么，余哟哟就是不想让林凡对她有不好的印象。
她知道姜滢在林凡心中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至少比她重要的多，而她能做到，就是保护姜滢不受伤害。
或许这样的话，林凡就会多跟她接触一点。
林凡不知道余哟哟的内心这么敏感，要不是今天余哟哟这番交心的话，林凡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原来平时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也有这么多的心思。
林凡一时有些语塞，静静看了余哟哟半天，然后指了指她脸上的巴掌印问：“还疼么？”
余哟哟捂着冰袋摇了摇头。
“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勉强，直接告诉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傻。”林凡长长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余哟哟的头发。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坐在食堂上的台阶，余哟哟心里觉得，其实要是能这样一直坐着，没有人打扰，似乎也挺好的。
不过时间终究是不会停止的，人生的路总是要往前走的，林凡也不可能永远都像此刻一样坐在她旁边，毕竟两个人现在，似乎连朋友都算不上。
想到这里，余哟哟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