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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念顿时精神一振,问罗占道:“这里二楼是做什么的?”

“录音棚咯。”罗占言简意赅,生怕说话耽误他欣赏艺术。

竟然还有私人录音棚?涂念听了激动更甚:“我能上去看看吗?”

“去呗,反正老大把你当自己人。”

得到了罗占的允许,她直奔二楼而去。

二楼的环境可以说和一楼完全不同,如果说一楼是办公佳境,那么二楼绝对就是创作的天堂。

这里的空间被录音棚的墙壁分割成两部分,录音棚内设备不亚于韶华的配置,而录音棚外的乐器则数不胜数,绝大部分被安置在墙体上,譬如吉他、贝斯、小提琴、长笛等等,另一部分不能上墙的,则被十分整齐地摆放在不耽误走路的地方。

整个二层里,最值得一提的,还是这架斯坦威三角钢琴。

其精雕细刻的法国国王路易十五形钢琴腿,流畅优美的曲线繁缛华丽。

音乐谱台及踏板雕刻的玲珑有致,引人注目,尤其绚丽闪亮的琴身,搭配浪漫优雅的图案雕刻,各色乐器栩栩如生,仿佛琴上世界一般。

她试探着弹了一组音阶,不论从外形来看,还是从音色、音质来看,这架斯坦威至少四十万起步。

如此好琴近在咫尺,她怎能不心动?

她小心翼翼地坐到琴前,十指如同抚摸爱人一般抚上琴键,指尖传来的一丝凉意,让她几乎不能自己。紧接着,一首《胡桃夹子圆舞曲》从她指尖流畅地涌出。

此曲序曲精巧轻快,后续旋律婀娜如舞,最后以悠扬诙谐的田园气氛收尾,用来体味斯坦威的音乐肌理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刚弹入舞曲部分不久,正是渐入佳境时,便没有发现楼梯口处不知何时竟站了个人。

那人墨色的发梢刚到肩头,额前碎发滞留在眉间,露出一双颇有几分忧郁的清眸,嘴唇稍有些苍白,似是虚弱的样子。

涂念酣畅淋漓地奏完一曲,还未等她从斯坦威的琴音里回过神来,那人的掌声先一步传入了她的耳中。

“即便是克拉拉亲身经历过胡桃夹子的梦,再弹此曲大概也不过如此吧。”他的声音好似从天边悠悠传来,音色不算上佳,但气息却绵长地像是一条渡不过去的河。

她对这个声音有很深刻的印象,闻声看去,果然是宋承明。

见到这位,她的心情不免有些激动,起身迎上的途中,还险些把自己给绊了。

“宋前辈,您也在这啊。”涂念在他面前宛如一个天真的小妹,一张脸上笑得阳光灿烂,举手投足都显露出一丝亲切。

宋承明是她所认识,为数不多的极温柔的男人,而她能认识这位,还要多亏了伯湫办的那场演出。

那天她因为休息太少、喉咙太疲惫,只能任凭自己辛苦修改的作品给别人去唱。

留在后台的她,听着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歌哭得狼狈不堪,却不想一首歌结束,那人竟然清清楚楚地将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遭。

自己的名字被人清楚地烙在她改写的歌曲上,她的难过和遗憾,瞬时去了大半。

当他回去时,涂念郑重其事地谢过他,然后记下了他的名字——宋承明。

宋承明向她轻轻一笑:“大家都是一起做歌的,不用这么生疏,你叫我的名字就好。”

他人本身就温柔纯粹极了,此时又淡淡笑着,像极了一株干净纯洁的水仙。

“你的琴技实在是让我惊艳。那天演出也是,听你的演奏,总比别人有趣许多。”

“您说笑了。”被他这样夸赞,涂念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宋承明走到二楼栏杆旁望了眼大厅,见只有个躲懒的罗占,便又问道:“伯湫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涂念摇头:“我昨晚打过电话,他到现在也没回我,大概有事在忙。”

也还好没回,否则他要问自己有什么事,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

涂念这样偷偷想着,心下倒生出几分庆幸来。

“忙?”

宋承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下一刻他便了然了。

他收回目光,试图掩住其中几分黯然:“倒也是,他才从英国回来,是该有些事要忙。”

涂念听他语气好似有些不对,悄悄瞥了他一眼,却见他面色如常,没有半点不对的样子,反而很快将衬衫袖口挽起几分,上前两步推开了录音棚的门,示意自己和他进去。

“既然伯湫要忙,罗占又是平时偷懒惯了的,所以有些事情,就由我们来干吧。”他这样说着,从录音棚的柜子里取出几本乐谱。

涂念接过一看,里面收录的竟然是些昆曲秦腔等民族唱法。

她好奇这些乐谱的用处,和宋承明问了半天,才了解到原来这些都是伯湫新歌创作要用的,而他们今天要做的,就是分门别类地将这些表达情感相似的曲目都整理在一起。

这活儿听起来不难,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些乐谱里一句歌词也没有,他们要整理感情相似的曲目,便只能读谱,这对于难以和词曲共情的涂念而言,几乎算是一种折磨。

整理工作即时开始。

二人埋头在这几本至少两厘米厚的曲谱中发光发热,偶尔互相探讨两句,宋承明侃侃而谈,而涂念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什么来。

就这样尴尬地渡过了两个小时后,涂念看宋承明那边,好像一本已经快整完了,再瞅眼自己手里,两指厚的书还没翻到一半。

这可怕的效率差距啊!她不禁苦笑了两声,问道:“这事儿你们干了有多久?”

宋承明停下手里动作,略作思考后回道:“这样类似的事情一年里总会干一次,次数的话……大概是从罗占出道到现在吧。”

罗占出道?涂念想了想罗占出道的年份,大致一算后不由得惊道:“加上这次才第三次吗?”

宋承明颔首。

她简直要疯了。怎么的唱歌要是共情不了,就连赏析个谱子都这么费劲吗?

再加上宋承明之前所说,这活一般都是到年底才干,那合着今年这活干的这么早,就是为了逼着她克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