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无论面对尸群,即刻抡斧上前,砍倒几人。余下士兵退无可退,都聚在一团,跟他冲了上去。
激战再起,又是一番血腥厮杀。
士兵逐渐倒下,活人越来越少,两人眼看就要被尸群包围。
危急关头,大门外又冲进来一支军马,与院内阴尸交战。
杜无论喜道:“是城外援军!”
“快来保护少盟主。”
一手扯住张予之,从窗口跳了出来,越发勇不可挡,奋力杀开条路,与援军合作一处。
“少盟主,我们快撤吧,此处还不知有多少阴尸。”杜无论大声劝道。
张予之刚脱离危险,见到尚有几名士兵举盾窝在那边墙角,正被十余具阴尸围着砍杀,说道:“不能见死不救。”复又冲了进去。
身边一将道:“杜将军,士兵都被杀得不剩几个了,还管他作甚。这小子怕也是长了个阴尸脑子,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竟为了几个卒子去拼命。”
“嘴巴放干净点!”杜无论一个耳光甩去,把他头盔也打了下来。
忙令身后士兵跟上前去保护张予之,自己又抡起斧子杀将进去。
院子里的士兵已经死伤殆尽,剩下的阴尸见到张予之,纷纷围攻上来。
他手臂上霎时中了一剑。
杜无论吓得魂飞天外,生怕他有所闪失。快步上前,跳入阴尸群中,举着斧子护住他周身。
张予之只顾挥刀砍杀,大叫:“杜大人快走,不要为我害了性命!”
眼前刀剑齐下,枪矛乱舞,他兀自眼泪横流。
我死便死了,若拖累了杜大人送命,就是做鬼也不得安心。
自责之时,突然感到阴尸攻势骤停。
杜无论一对板斧仍旧挡在自己身前,身子更是紧紧地贴着自己。
张予之恍惚之间,猛地瞥见杜无论衣服上有几条水渍,在周遭斑驳的血迹中,显得分外打眼。
厮杀这一阵,到处都是血,哪里沾上的水渍?
再看刚才还明晃晃的刀剑,现在都不怎么劈来了。
他脑子一嗡,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避尸水!
抬头看着杜无论的脸,神情镇定,有恃无恐,正杀得兴起。
这副样子在他看来,竟至于有些毛骨悚然。
眼前阴尸推推搡搡,有几具已绕过杜无论,朝背后人群里杀去了。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个不停,周围开始变得一片安静,仿佛已听不到喊打喊杀之声。
现在,他整个眼里就只有杜无论。
不会有错,这就是避尸水。
杜大人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有此物怎么不跟我说?
还是哪里不小心沾上的?
不......不能武断!
上次刚见面时就已经误会过他一次了,这件事非同小可,现在就得弄清楚不可。
看着为数不多的阴尸,当下灵机一动。
不要命般冲过杜无论身边,奋力钻出人群,就往墙角的阴尸群撞去。
几具阴尸被他撞得一个踉跄,连成一团,尽皆摔倒在地。
张予之躺在地上,把心一横,就势闭上眼睛,装作晕死过去。
眼见张予之晕倒在地,其余的阴尸撇下士兵,刀剑都往他身上招呼而来。
杜无论吓得面如土色,急乱间丢了斧子,猛冲过来,直接用双手拨开阴尸。一跃而起,扑在张予之身上。
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液体急急忙忙都洒了出来。
张予之觑着眼睛,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心内无比震惊。
他真的在用避尸水!
这一瓶避尸水下去,众阴尸转眼不再攻击他二人。墙角的士兵冲过来,趁机一阵乱砍。
院内院外,大批士兵先后赶到,合力将阴尸团团围住厮杀。
杜无论摇晃张予之不醒,忙叫人抬了他起来。
自己拾过双斧,仰仗避尸水在身,大发神威,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瞬间劈落数个阴尸脑袋。
庄子里的阴尸不一会就被众人杀得干干净净,放眼四周,先前的千余人马几乎全军覆没。
现下赶来支援的足有两千余人,当即护送着杜无论和张予之回城。
回城路上,张予之躺在马车上,仍旧装晕不醒。
又有将领来报:“杜大人,血池中剩下的阴尸如何处置?”
杜无论眼睛一鼓,飞快朝张予之呶了呶嘴,死死瞪着来将,眼神像要吃了对方一般。
那将领方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噤若寒蝉。
杜无论见张予之毫无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只冷冷说了句:“带人将这庄子烧了。”
对方小声领命,慌慌张张告退而去。
张予之余光看在眼里,早已浑身炸毛,心中翻江倒海。
杜大人,枉我一片真心信你!
你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到底用意何在?
你必定和王化仁脱不了干系!
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真有些忍不住要哭出来。
杜无论此时突然伸手来探其鼻息,吓得他心头一颤,差点露馅。用力僵住身体,不敢有一丝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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