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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路旗?”苏如画怎么会有开路旗?是整个四渊只有两面的开路旗吗?

“可是有什么不对?”王知府看着这位天子近臣狐疑的神情,不由得自我怀疑起来:难不成自己被骗了?不能啊?能使用金线不论绣什么都已经是皇亲贵旗才配的,更何况绣的是龙,这万万不会错的。

姜遥岑又开始猜想会不会是圣上给了她什么密旨,这样想便不好再问了,只道:“没有不对,只是与柏将军相识,可惜没在这遇上罢了。”

“都是为圣上奔忙,大人实在是辛苦!”王知府向上拱手道。

“为臣子者应该的。”姜遥岑在开始车轱辘尬聊之前及时止住这个话题,“明日还要赶路,本官先去休息了。”

第二天姜遥岑快马一日,官道两侧庄稼旱情严重。因为没有水,作物都倒在地上,全无生机可言。还有大片大片的土地干涸皲裂。

日幕时分赶到了五安县,而五安县城门外已经开始拒绝乞子进入,这倒是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毕竟背井离乡出门逃难谁会去开路引,而没有路引的人,卡着不让进城也是常规操作。

姜遥岑突然想到苏如画的奏折,天昆山有水是吗?

一想也不进城看城中灾情了,调转马头,往天昆山脚下而去。

到了地方该有溪水的山谷间并不见水,而且地上已经基本算是干透,但就是那摸起来还有些许湿气的土,让姜遥岑心中生出一丝希望。

把马放到林子里,他没有走人们踩出的路,而顺着本该是溪流的地方往山上走。

如他所想,果然越往上土越是湿软,直到隐约听到鸡鸣犬吠,再往前看到有一座座房屋。

明白了,这有一个村落。

看着这里的生机盎然,明白了那处溪水,养活了这个村子,也好!

回到山下,姜遥岑骑着马缓缓往前走,有小丘便转到后面,去看看可有溪水,果然都没有。

走上去看,无一例外都有人居住。

是的,有人居住,并不全是村子,有的地方只有几座树枝与干草搭的棚子。看起来是有人发现了水才在那处住下。

姜遥岑在山脚林子里,吹一声口哨,马儿踢踢踏踏地走回来。

拿出干粮,摘下水囊,找处坐下,吃着东西,心中却有一个疑惑:

陵域关怎么就可以引水呢?略想一下姜遥岑便明白了,那里是囤军所在,附近不可有村庄。那里的土地都归囤军所有,谁上那去干什么?

没有人抢,于是才有了没被引走的溪水。

想明白这事,姜遥岑再不留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上马奔向直道……

他现在就回京,把一路所见报给圣上。

苏如画站在陵域关上,眼看着关外一望无际的土地,荒芜的寸草不生。

按说这四渊的最西边以外,远没有西北边的汗国冷,不应该如此荒凉。

问旁边在此处戍边多年的自己的上峰,“丛大人,这西陵国一直如此荒芜吗?”

“柏老弟有所不知,西陵国此前尚算富庶,本官在此戍边十年,除了最初两年的动荡,再就是最近两年了。”丛昱烦躁的用手抹一把脸,这该死的西北风里就是带着沙粒子。

“知道原因吗?”这边风大,站关墙上更大,苏如画也抹了把脸。

“无外乎穷则生变。”

“怎么这两年就穷了?”苏如画心中疑窦丛生,这事不奇怪吗?本来好好的,就能突然穷了!

“斥候报回来的,西陵国前年夏天气候便与以往不同,到的去年,全年下雨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年就更别提了。春天里下了一场大雨,都以为天要漏了,可是那场雨之后,真好象天上的水给漏没了一样,再没下过雨。”

丛昱说着大手一挥,“十年前这关下可是大片的草场,那边,”指着关外天昆山一处山坡,“就是本官刚来那年,也不知是遭了什么天谴,那处山崩了。”说着语调都挑高了,“整面山啊!眼瞅着就塌下去了。就那面子光秃秃的,再没长出草木。那之后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天谴?!那姜家二公子又是遭了什么天谴?不过是个山崩,怎么就天谴了?

苏如画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山崩自己是亲历过的,村长爷爷说:崩就崩吧,院墙还有塌的时候呢,崩了修修就成。

难道是因为关外那山修无可修?那处太远,苏如画看不清那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十年都不见绿色?

她突然很想知道那处山怎么了?与自己长大的小链山有什么区别?

是的,她想出关去看看。

正看着有小兵跑上关墙,高喊:“报——有斥候加急密报。”

“拿来。”丛昱伸手接过,不过一行字,一眼看完递给苏如画,转身吩咐:“落闸闭关。”

西陵国的军队打过来了,速度极快,不出半日就能到关下。

苏如画问:“不出关迎战?”

丛昱又抹了一把脸上的砂,“这么快的速度,就是来冲关的,不给他们机会。”

苏如画没见过西陵国的战术,自不好说什么,只能先瞅着。

与汗人的战事就可看出,每处人的战法皆不相同,这西陵国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子。

丛昱招招手,“走,咱们下去。”

“不在这看看吗?”下了这关墙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西陵人膂力过人,能开一石八斗弓,直接把箭射到关墙之上,在墙上,也得躲在垛子后面,看不到什么。”丛昱解释。

这事苏如画还真不知道,跟在丛昱身后往关墙下走着,“不知咱们军中最硬的弓是多少的?”

“三石,从西陵人那得的。”丛昱一路下的关墙还吩咐着,“准备滚木雷石。”

苏如画跟在丛昱身后,两眼放光,说:“借来用用。”

“借什么用用?”丛昱还在想要准备什么。

“三石的弓。”苏如画的声音都透着兴奋。

“在库房里……没人能拉的开,拿来干什么?”从昱现在对此人的任何无理要求都不会说‘不’!只要他不想开关放西陵人进来,啥都可以。

“长长见识也好。”苏如画没把话说得太满,毕竟还没有试过,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