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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黑色骏马,鬃毛顺滑,体格壮硕,肌肉发达,全身黝黑只有胸前一撮白毛,盈小易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实在是对马儿这个物种接触并不多。

从马的配置就可得知,这支队伍的实力不容小觑。

盈小易从小就异常喜欢小动物,属于那种在路上看到小猫小狗就挪不动腿的个性,她以为自己抱着善念去接触眼前这匹骏马,没成想马儿重重用鼻子喷气,前蹄跺地,不知是烦躁还是不喜。

盈小易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但马儿似乎是故意要整治她一般,见她退后,扬起长长脖颈,前蹄刨地,高高抬起,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小心!”

“哎!”

“啊。”

盈小易只觉腰间一紧,落在了一个骑在马上的不知名怀抱里。

“别在这耽误时间。”

耳边传来清冷的嫌弃声,不等盈小易反驳,大喊道:

“出发。”

身后的男人散发着淡淡的汗液和阳光混合的味道,不知为何,却舒缓了盈小易的神经,明明是一个如此冷漠的男人,却有着让人安心的味道。真是奇怪的组合。

马蹄踏过经雨水浇注的林间小路,阵阵泥水飞溅,马的速度却未减缓太多,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从整支队伍弥漫开来。

“我们是要去哪里?”

盈小易试探着问道。

偶尔打量着四周,是来山谷时经过的那片树林。

“和剩下的军队会合。”

男人声音清冷但富有磁性,语速不急不缓。

听了他的话,盈小易心里涌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半路又下起了零星的毛毛雨,因为骑马赶路的缘故,脸上和头发上很快带上了水雾,忍不住抬手去遮挡,却因行进的颠簸歪了身子。

“老实一点。”

耳边响起了男人有些咬牙的声音。盈小易只好委屈吧啦的承受着毛毛雨的骚扰。

突然眼前不见了朦胧的树影,盈小易整个人被笼罩在了黑色披风之下,反应过来立马伸手固定住。

“靠着我。”

“啊?”

“别让我说第二遍。”

“哦。”

有些难为情的哦了一声。靠上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为了把披风固定住。

“谢……谢谢你。”

樊适安对盈小易表现出来的礼貌单纯很是不屑,如此没有防备,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是啊,这女人的来历也是需要值得考究的问题。盈小易吗?呵。

………

“呵,那家伙何时管过我的死活,就那死鱼眼,我看着就来气!”

看着案桌旁有些暴躁的赫连迟,一旁温文尔雅的男人无奈的扶额,男子身着月牙白长衫,身姿挺拔,白玉腰封紧扣劲瘦腰身,虽透着一股书卷气,但看那带着淡淡薄茧的手掌,应是不可小觑其身手。

“我说盟主,您可不可以先把这暴躁脾气收一收。”

“收什么收,怎么我连生气的自由都没有了吗?自从六年多前出了那件事,他就再也没回过联盟,看那架势这辈子是打算在军队里养老了!”

“您也不想想,如果真的是不拿你当兄弟,他为何还给你传递消息,樊适安虽然性子大变,但你我都知道他曾经是怎样的人,一个人再怎么变,有些根深蒂固的特性也不可能就此完全消散。”

自从赫连迟身上得了这怪病,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性格更是多了几分暴躁,招揽了一批又一批的大夫都说不上个所以然,并且还有几个当场吓跑了,因为赫连迟脚上已经冒出了蛛丝粗细却又有一定硬度的淡棕色藤蔓。很多人都怕被传染。

病程发作极其缓慢,快过了两个月的时间,伺候的奴仆没有一人出现同样的症状,大家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你看看他说的都是些什么?”

一张带有军队印章的纸撇到了温之奕脚下,看起来皱皱巴巴,显然之前被愤怒之下的赫连迟团成团。温之奕也不恼,捡起纸张仔细查看,只见纸上写着:今从叛军据点抓获一女子,有神妙治疗手段,已验证。若需要派人护送前去,最好不需要,我自留。

“噗。”

“你还笑,这有什么好笑,我如今承受病痛之苦,他却如儿戏一般,什么神妙治疗手段,信里也不说清楚,我如何判断能不能用,他若是有心,便直接给我送来,还最好不需要,他都这样说我还如何开口。”

“盟主这是樊将军的字迹。”

“我当然认识他的字迹!”

“您想想,以前大大小小的军报哪有一封是他亲自写的?”

“你这何意?以前我可没遭过这样的病痛折磨,摆明是看我笑话的。”

赫连迟冒出藤蔓的脚心白天一碰就疼,晚上更是不得了,又疼又痒,到如今安神药都没有什么效果了。

“如若他不想经人之手,是因为信件里的内容不便让更多人知晓呢?后面的意思嘛。呵呵……”

“我倒要听听你能给他解释出什么花儿来。”

“或许是掩饰自己对你的关心呢?”

"你!温之奕,我和你说正事呢,你别扯那些没用的。"

温之奕一脸坏笑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盟主,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

“你说。”

“如果你输了,等这件事了,让我出去云游三年。”

“哼,想什么美事儿呢?自从当上了这糟心的盟主,我哪有一天是清闲的,你要是也不在,我这哪还有个商量的人在?”

赫连迟有些埋怨温之奕的不讲义气,温之奕没有接赫连迟的话,只是笑笑。

“如若盟主赢了,我便告诉盟主关于我身世的秘密,如何?”

“好,你说如何赌?”

“这女子的医术能否治好您的病情不好说,我们就赌这女子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何?这样一来就能证明樊将军一定不是在看你笑话。”

“哼,不能治病那还有什么好赌,老子才不在乎樊适安是不是在戏耍与我。”

“盟主嘴上生气,其实心里也没有怎么觉得樊将军戏耍你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