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很沉默,他们都在回想关于这位老将军的一切。
两千里路途,用了八天。
秦始皇已经不抱希望,直到他走进那个院落之中,看着来往不断的人行色匆匆,便知道自己算是没来晚。
“陛……”
以往健壮的将军已经枯瘦如柴,几日的时光让一个还算富态的老人消瘦至此。
“不用多言了,你也说不了几句话。”
他看了一旁哭成泪人的韩信,“小子,好久不见啊。”
“信,拜见陛下!”
韩信收敛了心绪,没有什么能够比看着一个人渐渐离去更加残酷。
这位白捡的老师前几日还能看自己舞枪,转瞬间便成了这副模样。
“王贲与王离还没归来吗?”
“右丞已经用了军情信件,应当就在这一两日。”
秦始皇点了点头,让冯去疾作为主事之人,安排一应事务。
李斯则回归咸阳,准备国丧之事。
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头发散乱的男人闯了进来。
“大父!陛下?”
“你没来晚。”
秦始皇没有在意王离的失仪。
“离……”
“孙儿在,大父……”
王翦那已经抬不起来的手握了握自己孙子的手。
依旧有力,这让王离松了口气。
次日,王贲归来。
三日后,这位曾经为秦立下赫赫功勋的老卒,终究走到了他生命的尽头。
叮咚。
“王翦者,频阳东乡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