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板也是被这跳跃的脑回路搞愣了，嘴角牵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云淡风轻反问回去。
少女低头看向那些来来往往吃饭的劳动力，一双流光溢彩星河灿烂的眼眸缓缓眯起，摇头。
“反正，不单单是为了赚钱。”
“真是可爱的孩子，商人开店不为了赚钱，难不成是打算做慈善么？”
“如果赚钱是目的，这家酒馆有些多余了，应该将那些会破坏价格的劳动力赶出去，而不是接纳他们。”
就好比蔷蘼城的各种高级餐厅，一份特色点心可以要到五千多金币。
毕竟试炼者候选家的消费阶级和劳动力完全不在同一条水平线，哪怕是最低级的试炼者，每天消费的金钱也是劳动力的几十上百倍。
在劳动力的物价中，1金粒就可以买到两块面包，解决一整天的温饱问题。
曲窍昨天点餐时也看过，相较于主食，夜色酒馆点心酒水的价格要比主食高得多，即便那样，她买满满一桌也只要30金币。
“劳动力只要花两金粒就能在这个试炼者候选家都会来的地方吃饱饭，不觉得很离谱吗？”
“有没有想过，酒馆接纳底层玩家和客人，是为了给更高阶级的玩家提供乐子和攀比对象？”
少女抱着蛇蛇看向男人。
“高阶级的玩家花钱坐在漂亮雅致的包厢，看着那些低阶底层人们用廉价的酒水音乐发泄情绪，他们可以加入，也可以旁观。”
曲窍听后歪歪头，“您是说，情绪价值？”
“优越感是攀比出来的，没有底层玩家作为基础，怎么刺激高额消费凸显出他们与那些人的不同之处？
学会用少量的投入换取更多的利益与价值，这是成为商人的基本素养。”
“原来如此。”
听到对方认可自己的说法，夜日生浅笑着喝下最后一口红酒。
然而，女孩却突然道，“可现在是白天啊，几乎没有试炼者和候选家来这消费，您说，为什么酒馆白天不关门呢？”
拿着酒杯的手停顿，男人用审视且好奇的目光重新投向这位看起来处处不染尘的少女。
对方眸色清澈见底，精致漂亮的长相没有折去她身上的气场，反而变成一种张扬的保护。
就像是自然界中那些鲜艳漂亮却有毒的事物，绚丽多彩，是为了告诫所有觊觎它们的人。
“你还真是……”敏锐。
“当然，我也可以将这个视为夜老板的绝妙揽客手段，毕竟那些劳动力能同时在白天和晚上得到酒馆的好处，所以愿意每次都到这里来消费。”
不仅敏锐，还思维灵活，甚至连更加圆滑的借口都帮忙编好了。
“你还真是教育出个通透的女儿，估计花了不少心思吧。”
骰迹沉默几秒，声音平静。
“教育只起引导作用，并非消耗大量时间强行雕琢。”磨耗过度，再好的美玉也会碎成渣。
从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直到如今，曲窍从来没在思维性格成长中让他耗费过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