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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出来,魏宁都觉得自己不地道。

他以为姜意可能会给他一巴掌,再不济也会严词呵斥他。

可是没有,姜意不仅仅没说他这样做得不对,她甚至应了他。

虽然这话有几分开玩笑的承认。

但也足够让魏宁那一颗原就蠢蠢欲动的心更添波澜。

不论他做什么,她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冷过脸。

她是不是也有几分喜欢他呢?

虽然太后和武定侯并没有将皇后有孕之事透露出来,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魏宁在得知武定侯和姜琦育有一子的同时便也知道皇后怀了襄王的孩子这一事实。

也明白为何太后和武定侯会忽然对他下手,便是想着等他死后,皇后腹中的孩子便算是他的“遗腹子”。

按理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宫拆穿这一切,但皇帝有些不舍。

他告诉自己,再等一等,他要问问姜意,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与此同时,武定侯也迅速的做出了决断,相比于控制皇后腹中的那个襄王子嗣,他更想推自己的儿子去那个位置。

所以他没怎么犹豫便示意人让皇后小产。

原本这件事情他做得很隐蔽,毕竟皇后如今不过怀孕三个月,这个时候意外小产也是很正常的。

偏偏皇帝的人从中横插一杠,将这事捅给了太后。

太后和武定侯这对昔日里的姑侄发生了巨大的争吵,武定侯费尽心思也未曾将太后给安抚好。

太后为了襄王、为了这个孩子不惜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而今这个孩子就这样没了,这让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恶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武定侯一时焦头烂额,没有太后的支持,他很难将魏念推到人前。

这个时候听闻姜琦让人来寻他,武定侯只觉得头大。

武定侯回到了府中,老夫人叫他过去。

一身疲惫的武定侯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问他:“朝中事很忙吗?”

“嗯,是有些忙。”武定侯道。

“但再忙,该回府也是要回府的,姜贤妃到底是皇上的女人,如今皇上被歹人所掳,不知去向,你更该同姜贤妃保持距离,需知人言可畏。”老夫人点到即止,又对武定侯道:“今日陪老身用膳吧。”

又对小厮道:“将夫人也叫过来。”

武定侯大抵明白,老夫人这是在撮合自己和姜意。

姜意的出身再上不得台面,她如今是武定侯夫人。

武定侯再喜欢姜琦,姜琦也已经是宫妃了。

武定侯和姜意成婚已经一年多了,但这一年多里,二人别说子嗣,连圆房都不曾有过。

一个两个都不是主动的人,老夫人想抱嫡孙,便只能用下下策。

听到老夫人叫自己过去,姜意便知老夫人的用意。

上一世里便就是今日,老夫人给她和武定侯下药,将他们关在同一间房中,然后她有了她的安儿。

她的安儿......

她是如此的想念她的安儿,可她大抵不能再见到她的安儿了。

她不愿意再让她的安儿承受上一世的痛苦,拥有这样一个不爱自己的父亲。

她对不住她的安儿。

她的眼中流淌着泪花,却是笑着对魏宁道:“一会儿你老夫人那边的厢房处寻我,记得要悄悄的。”

魏宁虽然不解其意,但他毫不犹豫的应了。

姜意去到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难得的对姜意和颜悦色,姜意也一声声应着老夫人。

老夫人难得高兴,让人拿了酒来,让姜意和武定侯陪她喝一杯。

武定侯后惊着了,忙道:“母亲,您怎么能喝酒呢?”

“怎么不能?”老夫人道:“老身年轻的时候酒量比你爹还要好。”

她坚持,不仅仅自己要喝,还非得让武定侯和姜意陪着她一起喝。

武定侯从来没听说过姜意会喝酒,可她竟也不曾有过半分拒绝。

只是他瞧得分明,姜意虽然喝了酒,但又偷偷的给吐了。

他心下一动,再度看向那酒。

那酒有问题。

他转瞬间便想明白了,他母亲忽然将他们两个给叫到一起,还突然提议要喝酒。

他母亲总不会害他,又联系老夫人先前说的那话。

武定侯心中忽然就很复杂。

妻子想要得到夫君的宠爱乃是寻常,可是姜意,她似乎当真一点儿也不在乎他。

不是演出来的,是当真不在乎他。

哪怕他母亲这般费尽心思的撮合他们,她也不想。

从前一切竟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武定侯很快又觉得不甘。

她凭什么不在乎他。

她凭什么这般疏离他?

她有什么资格瞧不上他。

他忽然冷笑了一声,明知那酒中有东西,但他依旧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若是醉了,便在母亲这边的厢房处歇下吧。”

老夫人示意底下人扶着武定侯和姜意离开。

武定侯和姜意不过刚刚被送到了厢房处,房门便被从外面反锁了。

姜意迅速往后退去,她看向房门外面,“侯爷,这......”

武定侯看着她明显逃避的模样,原就因方才那酒而有几分混沌的眸子更添几分恼怒,他没怎么思考直接便上前抓住了姜意的手腕,将她桎梏在方寸之间。

这是武定侯头一次离姜意离得这般近,也是他第一次这般认真的注视她。

他这才发现,他的妻子有一双极为漂亮的杏眸,她的眼睫浓而密且长,眸中盈满水雾的时候,就显得十分可怜,十分的让人想要蹂躏。

偏生她又是倔强的,她的倔强润物细无声,你看着她好像很顺遂你,但那其实是她无声的反抗。

无声的反抗?

武定侯冷笑了一声,他将人压到了榻上,姜意定定看着他。

“侯爷这样做对得起姐姐吗?”

这话从前很管用,但如今却不怎么管用了?

她说话的时候很冷,但或许是因为酒气熏的她面色酡红,便淡化了那一分冷,反而显得很魅惑。

他忽然就很意动,药劲上来的时候,这份意动,便更为深刻。

“姜意,”他掰过她的脸,“一点儿都不在乎本侯吗?”

他似乎十分费解。

姜意不理会他。

他懊恼的便想亲上去。

然后下一瞬,当头一棒,武定侯重重晕倒在姜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