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平安州不久,外祖父就给我来了一封信,告诉我水至清则无鱼,不可心急。”
萧彦明有些诧异:
“友仁先生?”
在他心目中赵宥可是清流名士,为官之时是有名的直言敢谏,也是他们这些都察院御史的楷模,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水溶颔首:
“我反复琢磨外祖父的话,直到在周至县,见到我军中许多士兵大字不识,也不会文书算术,安抚流民的时候人手捉襟见肘,我忽然就明白了。
区区一个周至县尚且如此,平安州受灾的府县如此之多,我又该如何?
就算平安州的官员良莠不齐,沆瀣一气,但是没了他们,谁来做事,谁又来赈灾呢?
重新招募文人吗?
临时招募的文人又怎么比得上官员做事老道有经验。
所以,糠麸的好处就在于此,它不值钱,那些贪官是不会对糠麸下手倒卖的。
至于米粮!
舍不得诱饵,又怎么能抓住畜生?
萧大人,在官场上本王还是个新丁,但是论起捕猎,本王可是最好的猎人!”
萧彦明心中已经承认了北静王的办法不错,但是看着他得意的嘴脸,嘴上不由说道:
“哦,本官记得去岁王爷因着出城去射猎没少被弹劾不务正业,怪不得擅长打猎呢!”
水溶眯起眼的默默盯着萧彦明不说话:
萧老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别以为我不知道,弹劾我次数最多,一直拿我刷业绩的,就是你这个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