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谦从电视柜的一堆报纸里抬起头来，一张略显苍老没有脾气的脸，看了看裘红英，又看了看姜楚湘。
姜楚湘其实有点担心的，因为父亲的性格很温和，甚少为子女出面，在姜家，他经常做的好像就是个旁观者，允许也容忍孩子们为自己的事做主。
所以，当年姜楚湘要嫁给邬绍寒的时候，他没有阻止。
而刚才裘红英来的时候，他也没搭理她，静静等着姜楚湘回来自己处理。
姜楚湘就怕姜世谦会让步。
姜世谦佝着背走了过来。
姜楚湘挣扎了一下，“爸爸。”
姜世谦脸上没什么表情，先把姜楚湘从沙发上拉起来，“邬太太，你年纪也大了。咱们做老一辈的，动不动跟小孩子生气，也太丢自己的修养了。”
言下之意，就是裘红英自己没有年长者的修养，居然跟一个小辈吵来吵去的，太没有体统了。
裘红英：“------”也太让人意外了。
“这就是你家的家教？”裘红英炸毛了，后知后觉地打开手机，开始录音，“来，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姜世谦自始至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有点儿老年呆呆的那种，“嗯，湘湘，你这样说确实不对。你看你年纪轻轻，说这种话，会被人误以为你性格不好。以后这种话，就留给爸爸来说吧。”
姜楚湘：“------”
这还是她认识的爸爸吗？
“刚说到哪儿了？守孝是吧？你看我女儿年纪那么轻，又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为你儿子守孝，别说给三千万了，就是给三个亿，三十个亿，也不可能守孝啊！”
“你说什么？我儿子又还没有死！”
“那既然没死，那就更不用守孝了。”
姜楚湘看着面容寡淡的父亲，他这样维护她，还是头一次，让她感到有点陌生，胸臆间一股暖流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