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攸来到父亲屋里，看着他一手拿着竹简，一手端着美酒，一副享受的样子。
就连段攸站在他身前，他好像进入到书里一般，还不时的点点头。
过了好久，他眼中带着笑意，可一闪而逝，随即看向段攸，平静的问道。
“何时来的？”
段攸先是给父亲行了一大礼，这才小声解释。
“刚到不久，看父亲有这雅致，不忍打扰。”
段公仔细的打量一下次子，看着这小子有点沉稳的样子，这才点了点头。
“是不是要去汉中，来我这辞行?”
段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是向父亲辞行，又是想请教父亲。”
段攸这话让段公不由的笑了，他看着次子，笑问道。
“有什么难事，能让段家之狐来请教我？”
段攸一听老父亲这话，不由的尴尬，他是听出来了，自己前往汉中没有向他请示，让老父亲有些不舒服。
可这事有些凑巧，谁能知道，这陛下这么体贴自己，让自己前往汉中。
他挠了挠头，还是小声问道。
“西凉张家和这益州张家到底什么关系？”
段公一听段攸这话，爽朗的笑了起来。
“哈哈！你小子，想跟我请教汉中的事情直接问就是，还拐弯抹角。”
“益州张家其实和西凉张家是一体的，这张奂那老小子，做事喜欢留一手。”
“至于益州董家和凉州董家以及河东董家都是是一支。任家其实就跟咱们和田家、夏家关系。”
“你觉得这帮人，在汉室宗亲、益州刺史与你之间该选择谁？”
“你前往汉中，就是打破了刘焉的谋划。”
他看着段攸一副吃惊的样子，段公先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幸亏是去汉中，你还有点回旋余地，可以得到咱们西凉支持。”
“若是你前往南阳或者徐州，我估计也只能跟我当年一样，刀子开路吧！”
老父亲这话让段攸的心不由的更沉重，再次提醒了段攸，做事要小心。
怪不得历史上刘跑跑创业这么艰难，一直漂流。
大汉各州、郡守，早就被各大家族划分好了。
每个大族都扎根地方，得不到他们的支持，怎么可能立足？
就连魏武曹操，也是将兖州杀的血流成河，若不然哪有基业？
自己这次走出去，前往汉中，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跟刘焉天生就是敌对的关系。
人家找地方，准备篡位，你跑他眼皮底下，想干嘛？
历史上还说，本来刘焉准备前往交州，后来听到董扶劝说，巴蜀有天子气，这才去益州！
这话也只能骗骗别人吧，他段攸第一个不相信。
你就是汉室宗亲，你也得提前布局，若不然，真就能掌握一州之地？
想想孙策，号称小霸王，最后还不是死了！
杀的血雨腥风，又能如何？
这是汉末，各个世家都看出来，这天下乱了。
汉室宗亲都想着提前布局，那帮精明的世家看不懂这事情？
段公看着儿子脸色有些复杂，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有父亲在凉州，咱们段家的根基就不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