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左右无人,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拴住。
点上桌面的油灯,我拉开抽屉。
抽屉里面堆着一堆账册之类的,我把它们捧出来放桌面,露出抽屉底板,然后蹲下检查。
上面有一根我用口水沾上的头发,还在原来的位置。
说明应该没有人动过。
我从口袋掏出一把折叠小刀,打开,然后插进底板,轻轻一撬。
底板被翘起,我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布袋,然后把底板恢复原位。
打开小布袋的绳子,我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一本“陆军手牒”,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包括一个火机,还有一个栓在绳子上的铁牌。
这都是当时我从那个叫做“佐藤荣一郎”的密探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因为当时情势危急,我一直没有得空仔细察看。
那个火机我倒是用过,是在林子里生火的时候,之后就一直没用过了。
我拿起火机仔细端详。
火机颇为精致,似乎是手工制作的定制品,由此可见火机的主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把火机翻过来,发现火机底部有个花纹,好像是个三叶草的样子。
我知道,那应该是日本人所谓的家族纹章。
这更证明了那个死鬼子“身份高贵”。
我放下火机,拿起那本“军队手牒”,也就是鬼子的士兵证。
“佐藤荣一郎,721部队,中尉。”
我记得这家伙在房间里的那双鞋里藏着的那个士兵证上写的军衔是“上等兵”。那个应该是他的假身份证,跟鲍一鸣给我的那个一样。而我手头这一个,看来就是他的真实身份证件了。
他把真证件带在身上,说明应该是在执行重要任务。
然而我并不认为我自己值得这么一个级别的密探去贴身监视,哪怕是想趁机把我干掉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所以只能证明,这家伙去齐齐哈尔,应该有非常重要的任务。
我扒拉下桌面的东西,发现不过是些军票之类。
那鬼子身上的东西都被我搜光了,连那个“身份铭牌”都被我扯下来了,我真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这死鬼子不会变态得把什么东西藏内裤里吧……
我拿起那个证件翻了翻,没发现什么特殊标记。想了下,我把它放到油灯旁烤了几下。
当时从北京寄过来的“密函”,就是用了特殊的墨水书写,需要烤一烤才能显出字迹来。
不过很可惜,证件上面并没有显示出任何有价值的痕迹。
想想也是,如果有什么重要信息,写在边边角角上肯定不靠谱啊。
我想了好久没想通,于是把其他东西一股脑都塞在布袋里扔回抽屉底。不过我又抽出那个火机,“啪啪”打了几下,打着了火。
火光映在火机的金属面上,照出了我自己模糊的相貌。
想起来,我好像很久没照过镜子了。
我想起可能柜子里有面镜子,于是站了起来。
“啪!”
桌面的打火机被我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我苦笑,摇摇头,拿起烛台往桌底下照。
火机摔到了台底,我伸手去捡起。
嗯?
外壳好像被摔出来了一些?
我捡起火机,仔细端详。
只见火机的上下部分似乎分离了一些,但还没完全分离。
我心里一动,于是拿起火机,手上用力。
火机的外壳被一点点移开,露出里面的机芯,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我想了想,拿起那个外壳看。
果然,在烛光映照下,里面似乎有东西。
我伸出一个手指,好不容易伸进去,摸到的似乎是一张纸。
好不容易把纸弄出来,我发现那是薄如蝉翼的一张纸,上面似乎还有字迹。
行吧!我站起身来。
一张有一条可怖疤痕的脸突然映入我眼帘!
我靠!
这一下我魂飞天外,手里的油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熄灭了。
“郭连长,这么晚了还忙呢!”
只见“刀疤脸”——就是所谓的锦州情报处处长王林——好整以暇地捡起地上的油灯放回桌面,从怀里掏出一盒洋火,“啪”地把油灯再次点着了。
我艹!这刀疤鬼是咋进来的???我刚才不是把门栓上了么?咋一点声息都没有??这小子难道练过忍术???
这个过程中我脑筋急转,忽然瞄到桌面那堆账册,心里已有了计较。
“哎呀,”我一边伸手入怀一边道,“这不,那账目得理一理么。”
我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趁机把火机外壳和机芯什么的塞到怀里,打开钢笔,翻开账册,在上面记录了起来。
“郭连长是够勤快,这白天都够忙的了,晚上还得管账。”
王林笑嘻嘻负着手道。
“那是没法子,”我一边在账册上面添了几笔一边道,“再不算好账这个月弟兄们得喝西北风去了,呵呵。”
话说这账本也确实是我自己在理,反正在北京城的时候,管着好大一号店,查账什么的倒是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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